一大團泥掉在腦門上,被羅瑪氣呼呼地拍開。她掌心的傷口雖然尚未愈合,但已經不那么疼了。這多虧卓爾帶來的療傷藥。不過他本人倒是挺后悔的。
“疼痛有助于皮肉生長。”暗夜精靈咕噥,“你這樣亂動,它一輩子也好不了。”
“我現在又不疼。”
“等疼起來有你瞧的。不,別舔,成分中有蟬蛻。”
羅瑪嚇了一跳。她可不想突然之間倒頭就睡。現在她站在一處距地面二十英尺的巖石穹頂的裂隙間,全靠腳趾抓牢側壁。如果掉下去,那就不是驚動衛兵那么簡單了。送功勞也沒有這么直白的,恐怕衛兵也認不出這團摔得稀巴爛的果醬會是他們苦尋不得的夜鶯罷。
粉紅煙霧撫弄著毛發,羅瑪每次低下頭都感到惡心。她抽回手瞧了瞧上面的繃帶,覺得應該沒問題。“你找到德拉布萊了嗎?”
“很幸運,還沒有。”卓爾回答,“他好像不在這里。”
“這不可能。”這里是秘儀的核心呀,羅瑪想不通。換作是她的話,肯定會對“痛苦秘儀”的核心寸步不離。這里不僅有龐大的魔力,還是堅無不摧的戰爭陣地,就連神秘度的差距都可以被秩序的缺口彌補。特羅爾班德拉布萊沒理由拋下核心離開。莫非他突然吃壞了肚子?他的食物報復性地在自己血液中下毒?“你肯定看錯了,這里的霧好大。”
卓爾就在她身后,此時他利用那把細劍將自己掛在石壁上,手臂好像不受力一樣輕松。聞言他挪了挪位置,將劍柄的紫水晶暴露出來。“我沒見過血族族長,不是根據臉孔識人。暗夜精靈能夠辨別吸血鬼的生命力,其中最強大的就是特羅爾班。”紫水晶在甜霧中也散發明顯的微光。“這些半死靈生物神秘度越高,身體癥狀就越接近生靈。”
“正常人可活不了那么久。”
“血族攫取他人血液中的魔力來延長生命,所以才很長壽。這與精靈是完全不同的。”
她皺皺鼻子,心想他指的應該不會是暗夜精靈罷。索倫說自然精靈的壽命是卓爾的兩倍,因為后者生活在地下世界,火種既親近暗元素,又受它們侵擾腐蝕,更別說還有著種種殘忍血腥的種族習俗了。說老實話,先前卓爾給她的印象與血族幾無差別。直到他同意跟她進入地下冒險,羅瑪才對他刮目相看。
當然,這個海灣通緝犯是高環的神秘生物,他說的話還是有必要考慮的。沒準真是他們運氣爆棚,湊巧撞進了敵人的空巢了呢。“我要下去看看。”
多爾頓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瞪著她:“下去?”
“不是直接跳!我又不傻。”
“聰明人會聽出來我的重點在于下去這個決定。”
她和……聰明人……不一樣索倫在混亂的法則中仍不忘擠出一句話。
小獅子真想給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可惜多爾頓在她頭頂,索倫格森是只破戒指。“你們倒是說說,現在還能有什么好辦法?”
“撤出吸血鬼的基地,回去找聯……”
“希瑟在上!我不是在問你問題。還能有什么好辦法?我的意思是他見鬼的沒有!守誓者聯盟不可能停止戰爭,他們快贏了。”
“而你堅持認為聯盟內戰會對德拉布萊親王的神秘儀式有影響。”
“你不也這么想?”羅瑪的掌心奇癢無比,但她忍著不去舔它。“不然你跟我說血族的壽命干嘛?”
“我是說給你的戒指聽……”暗夜精靈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咳嗽一聲,說出一番仿佛經過再三斟酌的話:“抱歉,佩內洛普小姐,我說話比較直接,并不是故意諷刺。”當然恐怕除了他自己,沒人會覺得他用心考慮過。
如果你不是故意諷刺,就不會把解釋也說出來了。她猛一轉弓臂,木頭不巧打在精靈的靴子邊,擊落一片碎石。該死的卓爾,我竟以為他能理解我。她幾乎要發火了。
魔力……是生命……指環費力地蹦著詞,鑰匙……控制……秘儀
“你們從哪兒得知這些機密的?克洛伊塔對痛苦秘儀有了解嗎?”多爾頓問。
……指環開始裝死。
“當然是從吸血鬼那里偷聽來的。不然我怎么會被黑巫師追殺?”內部開放權限也就算了,羅瑪還沒傻到把高塔的機密分享給外人。反正他不可能知道我先前在管道里遭遇過什么。“黑巫師和血族結盟,我聽見他們的爭執。”
她也不算完全撒謊。阿茲魯伯先不提,跟洛朗維格的戰斗才最驚險。一開始羅瑪憑借管道的暢通跟蹤洛朗爵士,因為他既出現在了英格麗的故事里,又在通緝令上露過臉,然而連索倫都沒發現他居然早有察覺。洛朗維格引她到山頂,得意洋洋地告訴她阿茲魯伯的死亡內幕。
“我們有契約約束。”他在雷暴的陰云下坦白,“而你不同,羅瑪小姐。我是個會做生意的人,惡魔給的價碼高,我就是惡魔的走狗;王室的酬勞更豐厚,我就是王黨。我救了你一命,以此換取阿茲魯伯德恩赫姆的死亡,這就是合乎規則的交易。”
“交易。”她想起戰斗中那起突發的管道事故。飄散的煙霧遮蔽了阿茲魯伯的視野,羅瑪才趁機扭轉局面。難道是洛朗維格的手筆?“我也有自己的交換規則。”但他沒能說服她放下弓,羅瑪可不樂意作黑巫師內部爭端殺人的刀子。“你給我血族倉庫的方位和防御部署,我饒你一命。公平公正。”
“然后你還會殺了我,因為管道是你唯一的后路。不,羅瑪小姐,我不是來和你做生意的。”
羅瑪抬手就是一箭。反正還不是要打?她可以殺掉阿茲魯伯,也就能對付這個前任海灣艦隊司令。洛朗爵士又不是高環。
飛矢在空中被一道閃電擊落。羅瑪凝神觀察,卻沒發現對方有什么動作。但這不可能是巧合,洛朗爵士作騎士打扮,雷電本該更鐘愛他。“我只是帶你到這里來。”他話音剛落,一連串的電弧就向她撲來。小獅子猝不及防,在索倫的幫助下才撿回一條命。
與黑巫師的第二次戰斗仍不順利。羅瑪已經脫離了地底洞窟,她頭頂是雷云,腳下是光禿禿的泥石地,而閃電是黑巫師的拿手好戲,小獅子差點變成烤爐里的焦面包。
符文……河……指環寫出來的字都成了亂碼,……城堡
她掉頭就跑,沖進山林,在河邊一頭撞上了另一個海灣通緝犯。眼下他正在她面前滔滔不絕,陰陽怪氣。
“不止是黑巫師。”暗夜精靈說,“還有惡魔結社。他們參與到戰爭之中,在六指堡制造了洪災,還刺殺過潮聲堡的命運女巫閣下。”
“關于這樁事,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不比你少。我殺了一個曾在六指堡擔任領主巫師的混蛋,他死前哭著求饒,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這個謊言就更不容易戳穿了,阿茲魯伯不大可能死而復生找她算賬。“至于刺殺嘛……我敢打賭,那名刺客肯定倒大霉了。”
“雄獅閣下抓住了她。”多爾頓說。
“羅奈德也在騎士海灣?”
“那是在六指堡毀滅的消息傳入海灣之前的事。當時雄獅閣下乘坐矩梯抵達潮聲堡,返回時卻因六指堡矩梯的陷落而不得不飛回去。當然,我想他現在應該處理好白之使的事,再次由王都回返騎士海灣了。”他換了只手支撐重量,“德威特慶祝雄獅閣下的離去,但只要你還沒被找到,高塔使者就一定會再回來。他算是白慶祝了。”
“誰有功夫關心騎士海灣?”羅奈德和海倫,他們來找我了。尤利爾呢?他和艾科尼找到艾肯沒有?難道艾肯真的在島上?他活著,還是已經死了?羅瑪有一肚子的問題,一肚子的焦急,然而跟隨聯盟軍隊來到這里的卓爾對此一無所知,她也不愿問出口。
那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就像不信任聯盟一樣。“我要下去,你來不來?”
“下面有什么?”
“石頭。還有尸體。”不過石頭也是尸體,血裔的尸體。
“你不是要找鑰匙嗎?”
她露出尖牙。“鑰匙可不在下面。血族希望用它來掌控痛苦秘儀,現在他們沒這么干,說明他們還沒找到鑰匙,起碼在聯盟攻上山之前沒有。你不是上過戰場嗎?怎么連這都看不出來?”這句話羅瑪說得特別爽快。
“我甚至還不知道你說的鑰匙是什么。”卓爾反駁,“這跟我的經驗無關。現在你冒冒失失地闖進秘儀中央,下面會不會有危險?守衛怎么處理?考慮過退路嗎?噢,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打算在里面搞破壞。但你的牙齒和爪子對刻在石頭上的魔文沒鬼用,像狗一樣撒尿?那是對付路燈的招數……抱歉,我忘了你是頭母貓。”
他的左腳就在我眼前,羅瑪磨著牙思考。他們像兩只甲蟲一樣在縫隙中縮著,難免碰頭挨腳。伸手捉住他的腳腕吧,然后往下一扯。就這么辦。但因一兩句譏諷就實施報復計劃的蠢蛋是離家出走前的羅瑪,不是她。“假如戰爭是鑰匙,那現在我們唯有破壞鎖這一個辦法。索倫告訴我,痛苦秘儀沒有實體,神秘可以接觸它。”
“怎么接觸?用魔力?”
羅瑪舔舔鼻子。“用感受。”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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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